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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在望

孙盒猫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山河在望》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孙盒猫”的创作能可以将陈砚舟刘三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山河在望》内容介绍:元末至正十一凤阳城西陈砚舟蹲在包子摊裤脚磨得发肩头补丁叠着补他二十五脸不眼不鼻梁塌得刚好能蹭进人群不显灰土沾在左像昨夜睡桥洞时蹭上的墙他不动声色地盯着蒸笼里冒热气的肉喉头滚了一“娘啊——”他忽然嚎了一嗓扑向摊“我找你二十年了!你走那年我才三我记得你左耳有颗黑痣!”摊主愣手里的木勺停在半陈砚舟一把抄起最上层一个大肉转身就...

主角:陈砚舟,刘三   更新:2025-10-06 14: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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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至正十一年,凤阳城西街。

陈砚舟蹲在包子摊前,裤脚磨得发白,肩头补丁叠着补丁。

他二十五岁,脸不大,眼不小,鼻梁塌得刚好能蹭进人群不显眼。

灰土沾在左颊,像昨夜睡桥洞时蹭上的墙皮。

他不动声色地盯着蒸笼里冒热气的肉包,喉头滚了一下。

“娘啊——”他忽然嚎了一嗓子,扑向摊主,“我找你二十年了!

你走那年我才三岁,我记得你左耳有颗黑痣!”

摊主愣住,手里的木勺停在半空。

陈砚舟一把抄起最上层一个大肉包,转身就跑。

“小畜生!”

摊主醒过神来,抄起扁担追出摊位,“又来这招!

上次踹翻我油锅你还记得不?”

陈砚舟左脚踩上路边石墩,右腿一跃翻过菜筐,嘴里还喊:“娘!

别打孩儿!

孩儿知错了!”

实则趁势拐进窄巷,脚步快得带风。

身后骂声不绝,扁担砸地咚咚响。

他心知这次演过了,摊主记仇,今儿若被抓到,少说一顿打。

巷子尽头是死路,堆着柴草和破陶罐。

他不减速,蹬上柴堆借力一跃,翻过矮墙跌进后巷,落地时踉跄两步,咬牙继续往前冲。

百步外有座破庙,门框歪斜,屋顶塌了半边,荒草从瓦缝里钻出来。

他一头扎进去,背靠神像喘粗气,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外头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屏住呼吸,缩在泥塑神像背后。

那神像是个风化多年的土地公,脸上裂了缝,一只眼睛没了,另一只眼珠还嵌着半片琉璃,在残窗透进的光里闪了一下。

两个汉子走进庙里,肩扛包裹,脚上裹着旧布条。

一人坐在倒下的碑石上,解开水囊喝了一口,说:“红巾军前日拿下滁州,昨儿又取了和州,官府连调兵都来不及。”

另一人捶了捶腰:“听说招兵呢,给饭吃,还发银钱。

壮实点的都能去。”

陈砚舟耳朵竖了起来。

“真的假的?”

先说话那人抹了把嘴,“前阵子还有人说他们被剿灭了。”

“剿个屁。”

另一人冷笑,“官兵见了红巾旗掉头就跑。

现在沿路都在贴告示,说投军者免徭役,伤残有抚恤,战功还能换田地。”

“那我也去?”

“你不怕死就去。

不过话说回来,眼下饿死比战死痛快多了。”

两人歇够了,起身拍灰,走出破庙。

脚步声渐渐远去。

陈砚舟仍没动。

他低头看着手里攥着的半块冷包子,外皮早己干硬,馅料漏了些在掌心,黏糊糊的。

他舔了舔手指,把剩下的包子塞进怀里。

然后他慢慢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神像脚下有块碎瓦,他抬脚碾了碾,像是试地稳不稳。

红巾军……攻城略地……招兵……给饭吃……他在心里算:乱世里最值钱的是什么?

不是银子,是人。

谁有人,谁说话响。

当乞丐,天天挨打;当兵,好歹有口热饭。

当兵若立功,能当小头目。

小头目往上呢?

校尉、将军、统帅……他嘴角抽了一下,像是笑,又不像。

当皇帝?

念头一起,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转念一想,朱元璋还不是从和尚做起?

张士诚卖过盐?

谁生下来就是龙椅命?

他不是没想过活得好些。

小时候偷米被抓,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后来学会装疯,扮傻,哭爹喊娘,骗几个铜板买馊饼。

再大点混市井,靠嘴皮子混饭,也靠脸皮厚活命。

可这日子太累。

今天躲这个,明天防那个,活得像条野狗。

要是进了义军呢?

人家要的是能打仗的,他不会刀枪,但会察言观色。

知道什么时候该跪,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装孙子。

这些本事,在军营里未必没用。

门槛高吗?

看刚才那两人说得轻松,说明不挑出身。

穷苦百姓都能去。

有没有前途?

连克两城,官军不敢迎战,显然是支能打的队伍。

他越想越觉得这事靠谱。

可怎么进?

首接去报名?

怕盘问底细。

他没户籍,没保人,一张嘴全是漏洞。

万一被人识破是街头泼皮,当场撵出来还算轻的。

得找个法子混进去。

比如……先打听清楚招兵在哪,谁负责。

再编个身世,说是逃难来的农户,老家遭兵祸,只剩他一个。

语气悲惨点,眼泪挤两滴,十有八九能过关。

他摸了摸下巴,心想:老子这张脸,哭比笑真诚。

想罢,他绕到庙后,从断墙缺口钻出,站在街边。

阳光照在脸上,暖烘烘的。

他眯了会眼,伸手挡了挡,目光扫过街头行人。

卖菜的老汉,挑水的妇人,蹲墙根晒太阳的闲汉……这些人低头走路,眼神浑浊,仿佛一辈子都不会抬头看天。

他却不一样了。

从前他在这条街上骗包子,是为了不饿死。

现在他站在这里,是在等机会。

他没回家——反正也没家。

没再去骗下一个摊子——今天不宜多露脸。

他就沿着街边慢慢走,脚步比早上稳得多。

路过一间药铺,听见掌柜训伙计:“昨日三钱银子收的当归,今日涨到五钱,你说奇不奇怪?”

他又走过铁匠铺,炉火正旺,锤声叮当。

学徒赤膊抡锤,满脸通红,一看就是新手。

他驻足看了几眼,心想:这小子力气不小,可惜节奏乱,三锤里必有一锤打偏。

要是上了战场,敌人一刀劈来,他也这么慌,命就没了。

正想着,前方街角传来吆喝。

“新到的酱鸭!

五文一只!”

他脚步一顿。

那是李记熟食摊,老板最抠门,平日八文都不肯降。

今天突然降价,还喊得震天响。

不对劲。

要么是快臭了急着清货,要么……是有事要遮掩什么。

他不动声色走近几步,眼角余光扫见摊后帘子微动,有人影一闪而过,穿着青布短打,腰间鼓起一块,像是藏了刀。

他立刻明白:有人躲着官兵。

这种事在凤阳不稀奇。

但结合刚才听到的消息——红巾军在扩军——这就值得琢磨了。

也许,招兵告示己经贴出来了,只是还没传到大街上来。

他退后两步,转身往南走。

南市口有茶棚,消息最灵通。

只要有人提一句“招兵”,他就能顺藤摸瓜。

走到半路,他停下,从怀里掏出那半块冷包子,看了看,没吃。

然后他弯腰,塞进路边一个饿得蜷缩的小孩手里。

小孩愣住,抬头看他。

他咧嘴一笑:“拿去吧,哥今天不吃这个了。”

说完继续往前走。

阳光落在他背上,影子拖得老长。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像是踩在某种看不见的鼓点上。

拐过巷口时,他看见墙上贴了张黄纸,边缘被风吹得起翘。

他走过去,伸手抚平一角。

纸上墨迹未干,写着:“凡年十五以上,五十以下,愿从军者,至城南校场登记。

每日供粟米一升,安家银五钱。”

他看完,没说话。

收回手时,指甲在纸上划了一下,留下一道浅痕。

他转身离开,右手插进袖口,拇指轻轻摩挲着一枚铜钱——那是他刚才塞包子时,顺手从孩子口袋里摸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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