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七点，我被手机闹钟吵醒时，脑子里还盘旋着昨晚练到半夜的御物术——那支钢笔最后没控制好，差点戳到天花板的吊灯，吓得我赶紧收了功。
刚洗漱完，手机就响了，是林晓晓：“赵哥，我在你小区门口啦，带了肉包和豆浆！”
我抓起外套冲下楼，就看见她站在电动车旁，穿着件白色的防晒衣，手里拎着个塑料袋，晨光落在她头发上，像镀了层金。
“早啊。”
她把早餐塞给我，眼睛弯成了月牙，“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肉包是粉丝馅的，还冒着热气，豆浆甜丝丝的，混着点黄豆的香。
我一边吃一边含糊道：“谢了啊，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不用，”她摆摆手，跨上电动车，“走吧，再不去花市就堵车了。”
我愣了一下：“去花市干嘛？”
“买兰花啊，”她回头看我，一脸理所当然，“你忘了？
我外婆喜欢兰花。”
我这才想起昨晚的聊天记录，心里有点暖——这丫头居然记着呢。
花市在城郊，挺大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
林晓晓像只快活的小鸟，在花丛里钻来钻去，一会儿指着月季说好，一会儿又蹲在多肉旁边挪不开脚。
“赵哥，你看这盆怎么样？”
她指着一盆墨兰，叶片细长，看着挺精神，“老板说这叫‘企黑’，好养活。”
我凑过去看了看，用神识扫了一圈——这墨兰看着精神，其实根有点虚，灵气不足，估计是温室里催出来的。
“再看看。”
我拉着她往前走，“前面好像有更好的。”
走到花市尽头，我看见一个老爷爷摆的小摊，角落里放着盆不起眼的春兰，叶片有点发黄，看着没精打采的，但根部缠着淡淡的灵气，比刚才那盆墨兰纯多了。
“就这盆吧。”
我指着春兰。
老爷爷抬头看了我一眼，眯着眼笑：“小伙子有眼光，这盆是‘宋梅’，老品种了，就是前段时间缺水，看着蔫，养好了能开挺香的花。”
林晓晓凑过来，小声说：“赵哥，这盆看着不太好啊……没事，我会养。”
我付了钱，把兰花抱在怀里，心里己经盘算好了——回去就放空间里，用灵泉水浇几天，保管比谁的都精神。
从花市出来，我们首接骑车去了城西社区。
老小区的路有点窄，电动车开得慢悠悠的，林晓晓坐在后座，偶尔会指着路边的老房子给我介绍：“那栋楼以前是粮站的宿舍，我小时候在那玩过跳房子……”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像羽毛似的搔着我的耳朵，我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到了社区居委会，接待我们的是个戴眼镜的大姐，姓张，一见面就开始倒苦水：“小赵，小林，你们可算来了！
这广场舞的事，我们协调了不下十次，两边各说各的理，快闹翻天了！”
“怎么回事？”
我把兰花放在墙角，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还能怎么回事，”张姐叹口气，“老年活动中心那块空地，以前是大妈们跳广场舞的地方，上个月来了群年轻人，说要在那打篮球，两边就抢上了。
大妈们说年轻人打球太吵，年轻人说大妈们的音乐震得人脑壳疼，昨天差点打起来！”
林晓晓皱着眉：“就不能分个时间段吗？”
“试过了，”张姐摇头，“大妈们说早上要买菜做饭，只能晚上七点到九点跳；年轻人说晚上七点到九点要加班，只能周末下午打。
时间根本凑不到一块。”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争吵声，还夹杂着“咚咚”的拍球声和高亢的广场舞音乐。
“来了来了。”
张姐头疼地捂着脸，“准是他们又撞上了。”
我们跟着张姐出去，就看见活动中心空地上，十几位大妈穿着统一的红色舞服，正围着几个穿球衣的小伙子吵。
一个穿黑布鞋的大妈嗓门最大，手里还拿着个广场舞播放器，音量开得震天响：“这块地是我们先占的！
你们小年轻哪不能打球，非要来跟我们抢？”
一个高个子小伙子把篮球往地上一拍，声音也不小：“阿姨，这是公共场地，凭什么就许你们跳不许我们打？
再说了，你们那音乐，隔着三条街都能听见，我们家孩子写作业都没法写！”
两边越吵越凶，眼看就要推搡起来。
林晓晓赶紧跑过去劝：“大家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没急着上前，而是用神识扫了一圈。
这一扫，还真发现了点不对劲——那个穿黑布鞋的大妈身上，缠着股挺浓的灵气，比我上次在山上看到的母石灵还浓点，尤其是她手里的播放器，灵气绕着喇叭口打转，难怪声音那么大。
还有那几个小伙子，身上也有灵气，不过比较淡，集中在脚踝和手腕上，像是经常锻炼的缘故。
“这大妈……有点东西啊。”
我摸着下巴，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我走到大妈旁边，故意提高嗓门：“阿姨，您这播放器音质真好，在哪买的？
我妈也喜欢跳广场舞，我想给她也买一个。”
黑布鞋大妈正吵得凶，听见这话愣了一下，上下打量我：“你是谁？”
“我是街道办的，来协调场地问题的。”
我笑着递上工作证，“您这播放器真不错，声音又大又清楚，是不是改装过？”
大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把播放器往身后藏了藏：“就、就普通播放器，超市买的。”
我心里更确定了——这播放器绝对有问题，十有八九是用了什么带灵气的东西改装的，才能把声音放得这么远，还带着股让人烦躁的气场，难怪小伙子们反应那么大。
“是吗？”
我故意凑近了点，压低声音，“我怎么看着……这播放器上有点不一样的东西呢？
比如……嵌了块发亮的小石头？”
大妈的脸“唰”地一下白了，猛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我：“你、你什么意思？”
旁边的小伙子们也看过来，一脸纳闷。
林晓晓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说：“赵哥，你说什么呢？”
我没理她，继续盯着大妈：“阿姨，您要是信我，就把播放器收起来，咱们好好商量场地的事。
您那玩意儿用多了，对身体不好。”
大妈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把播放器关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空气都好像清新了点。
“行，”大妈说，“我信你一回。
这场地……我们让让步，晚上七点到八点跳，给他们留一个小时。”
小伙子们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大妈突然让步了，高个子挠了挠头：“那、那我们也让步，周末下午不打，平时晚上八点到九点再玩。”
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张姐看得目瞪口呆，拉着我小声说：“小赵，你可真行！
我们劝了半个月都没用，你三句话就搞定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心里却在想，那大妈身上的灵气，还有播放器里的石灵子，估计跟山上的不是一路，更精纯点，还能影响人的情绪。
处理完场地的事，己经快中午了。
林晓晓说要去看外婆，我自然得跟着。
她外婆家就在附近的老楼里，一楼，带个小院子，种满了花花草草。
“外婆！
我来啦！”
林晓晓推开院门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从屋里出来，看见我们就笑：“晓晓回来啦？
这位是……这是我同事赵杰，跟我一起来社区走访的。”
林晓晓介绍道，“赵哥，这是我外婆。”
“外婆好。”
我把手里的春兰递过去，“听说您喜欢兰花，给您带了一盆。”
老奶奶接过兰花，眼睛一亮：“哎哟，这‘宋梅’可是好品种啊！
就是看着有点蔫……我会养，”我赶紧说，“您要是不嫌弃，我帮您养几天，保证让它精神起来。”
“那敢情好。”
老奶奶高兴地把我们往屋里拉，“快进来坐，我刚炖了排骨汤。”
吃饭的时候，老奶奶突然看着我说：“小伙子，你身上的气息……挺舒服的，跟我以前在山里见到的老道士有点像。”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她。
老奶奶笑得一脸慈祥，不像在说假话。
“外婆，您说什么呢。”
林晓晓给她夹了块排骨，“赵哥就是个普通公务员，哪见过什么老道士。”
老奶奶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看我的眼神多了点别的东西。
吃完饭告辞时，老奶奶把那盆春兰塞给我：“小伙子，这花就拜托你了，养好了给我送回来。”
“一定。”
我接过兰花，心里却在琢磨——这老奶奶，怕也不是普通人。
回去的路上，林晓晓突然说：“赵哥，你刚才跟那个大妈说什么呢？
她怎么突然就让步了？”
“秘密。”
我故意卖关子，冲她眨了眨眼。
她哼了一声，却没再追问，只是嘴角偷偷往上扬。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把春兰放进空间，用灵泉水浇了浇。
刚浇完，就看见兰花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挺首了，发黄的地方也开始变绿。
更神奇的是，空间里的那块石碑又多了行字：“发现隐修者气息，奖励：解锁灵植图鉴（初级）。”
我乐了。
这空间还真是个宝藏，连老奶奶是隐修者都能检测出来。
我看着那盆春兰，突然觉得，这公务员的工作，越来越像个幌子了。
每天不是处理石灵子，就是遇到隐修者，再这么下去，怕是要把整个城市的“秘密”都挖出来了。
不过……我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感受着里面缓缓流动的灵气，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这样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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