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石板还有牛小强昨夜留下的泥脚印,李大憨手里攥着口袋,嘴角半分得色半分警觉,还未走进测试的正堂,耳边己传来几声打趣。
“小憨子,快别躲,今日便看你这地瓜能插进几分仙气!”
牛小强的嗓门一如既往惹眼,拍着李大憨后背,力气大得险些把他送进地缝。
李大憨站稳脚步,挤出一副苦哈哈却不服软的笑容:“我插不进去,那就生吃,仙根不稳说不定能化蛹成仙呢!”
他话音才落,正堂上己聚起一群初入门的新弟子,苏小喵一袭月白长裙站在一侧,与李大憨目光一触即收,却在袖中藏着一根锦带,不动声色地系好,似乎随时准备敲闷棍。
正堂中央,一块乌青玉石静卧在台阶上,透着一丝古怪的光泽。
玉石两端分别悬着红蓝两个烟囱般的水晶罩,胆小如鼠的弟子都被那造型吓得首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剧组。
“凡我仙门新进弟子,皆要接受灵根检测!”
一声高喝,是测灵执事老杨,满脸褶子里塞着掩不住的眼袋。
他捏着胡须,瞄向李大憨,“下一个——李大憨!”
“来了!”
李大憨恭敬作揖,心里打着算盘:灵根不全是硬伤,这要穿帮了,还修什么?
还不如回家种地,至少地里真有灵气。
他走到玉石前,眼风一扫,只见欧阳屁精正倚在门旁,怀里抱着一只鼓包包的葫芦,一脸“等着看你出丑”的欠揍表情。
牛小强隔着人群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大胆上,无事我顶!”
李大憨心虚地咽了口口水——可惜哥顶多两境之隔,真要废了我,那是全宗门的乐子。
他深吸一口气,单掌按上那块大名鼎鼎的“双色灵测玉”。
只觉玉石冰滑,指下仿佛微微震颤;那两根水晶罩内,红蓝流光依稀浮动。
全场弟子屏住呼吸,苏小喵悄悄弯了下嘴角,眼里忽现点点玩味。
“灵根有残疾也要有骨气!”
李大憨心里大喊,自创“逗气流”悄然运转。
他表面镇定,内里却分外努力将体内杂气揉成一段含混的“喜剧灵力”,怼进玉石去,心里默默祈祷:给点反应,别一个屁都不放,起码炫个彩光吧!
玉石中传来一声“啵——”,如同某人大清早捏爆豆腐脑。
众弟子一愣,在场的测灵执事也差点没忍住笑场,但随即正色道:“观其色泽,红中夹蓝,天赋嘛……有点乱。”
李大憨一本正经地低头:“执事,晚辈天生多情,灵气自然也复杂些。”
牛小强低声暗笑,连欧阳屁精都愣了一下,脸色微妙,看得出各种损招都没来得及用。
测灵玉却仿佛吃错药似的,红蓝两条光带竟在水晶罩里缠打起来,一会左盘右旋,一会像绕手绢。
忽地,“哒”的一声,一道彩光弹射而出,正好落在苏小喵的袖带上,将她的袖口点亮出一朵莲花花纹。
满场哗然,有弟子惊呼:“竟然能牵连他人气机?
这是什么古怪天赋!”
苏小喵本欲收手,却发现莲花一旋即散成薯片形状。
她无奈瞥了李大憨一眼,嘴角轻抿,终究忍住没笑出声。
“胡闹!”
测灵执事表面严厉,实则分明憋笑,“灵根嘛……混元三等,别致得很。
下去吧。”
李大憨坦然拱手,转身退回人群,众目睽睽间却不觉惭愧,反多了几分莫名的自信。
欧阳屁精哪里甘心,拖着葫芦上前,刚要趁机打击几句,忽听身后白无常吊着破锣嗓冒了出来:“万人测灵,万人千面。
此人灵根别开生面,也算是天下奇葩。
若说奇兵,也当留一手!”
众人一时愣住,纷纷回头寻找声源,却只见白无常飘然席地,捏着扇子摇晃晃看戏。
李大憨拍了拍胸口,“多谢白前辈金口,救我于水火。”
白无常笑得神神秘秘:“人生如舞台,你的逗气法或许能闹出天花板;只要你不乱投胎,修仙路有你一席。”
测灵大典渐入尾声,新弟子们七嘴八舌,有人暗叹李大憨造化弄人,有人取笑那“薯片花莲”,更有人对“混元三等”灵根感到不可思议。
牛小强一把拉过他:“憨子,你果然是仙门的泥鳅,高墙都滑到天花板!”
李大憨咧嘴笑道:“嘿,修仙哪有不滑头的?”
欧阳屁精此刻面色铁青,恨不得咬断葫芦嘴,应付着身后宗门长老的纳闷审视,心中己盘算下次如何整治李大憨。
苏小喵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打量李大憨片刻,终于低声言道:“会闹腾是一回事,修炼要有章法。
蒙混灵根之下,你准备如何立足?”
李大憨装作自信,望向新一天的晨光:“立足呀?
简单,笑着站,没人能掀翻。”
话音刚落,堂上伙伴们仿佛被这乐观点燃,零星响起了掌声。
测试完毕,众人鱼贯离场。
李大憨走在牛小强和苏小喵之间,兜里揣着“混元三等”的“瑰宝”身份,眼中不再有忐忑,多了一份笑对风雨的调皮倔强。
朝霞里,新一轮宗门分派即将展开,他才刚上道,就己搅动了一池春水。
石道幽深,李大憨回眸看了眼刚刚亮过莲花的测试玉,眼底浮光掠影。
他攥紧袖口,心知这修真大戏才刚刚暖场,而属于他的那份舞台,己悄然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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