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看向我，眼里全是求助。
我从阴影里走出来，扯了个笑：“既然你们喜欢，这屋让给你们。”
沈家人瞬间笑开。
我娘摸小虎头：“乖孙真厉害。”
沈嫣瞥我一眼，满是得意。
沈父鼻孔抬得更高：“算你识相，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可下一秒，他们的笑僵在脸上。
“你......你是沈荞？你不是早死了吗！”
2
我勾着唇角，寒声道：
“托你们的福，我命大，没淹死。怎么，你们是不是很失望？”
沈家人的脸色齐刷刷沉下来。
我娘眼珠转得飞快，下一秒就堆起假笑，快步冲过来攥住我的手：
“好女儿！你没死，娘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失望？这些年娘天天想你，夜里都睡不着觉！”
她的手又凉又糙，我胃里一阵翻腾。
沈嫣站在原地，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从宫女服的衣角到我脚上的布鞋，最后停在我脸上。
确定我只是个低等宫女后，她眼里的那点害怕立刻变成鄙夷，尖着嗓子开口：
“姐姐倒是命硬，这么大的河都没把你冲死。可惜啊，命再硬也没用，到头来还不是只能当个伺候人的贱宫女？”
她摸着小虎的头炫耀：
“你看小虎，现在可是皇上亲封的福星，咱们都是一家人，日后小虎出息了，也能多照拂姐姐一二，总比你在宫里受气强。”
话音刚落，她话锋一转：
“不过姐姐，这事儿得瞒着，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想啊，天选福星有个在宫里当宫女的姨母，传出去多难听？别人该说小虎福气不纯了。”
说完，她也伸手来握我的手。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往旁边挪了一步。
沈嫣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有点难看。
这时，小虎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哭红的眼睛走到我面前。
眼珠子滴溜溜在我身上转了两圈，奶声奶气却透着蛮横：“你就是我姨母？”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立刻皱起眉，嫌弃地往后退了半步，然后伸出胖手：
“既然是我姨母，就得给我见面礼，外祖父外祖母说了，家里所有好东西都是我的，你当宫女，肯定也藏了不少宝贝！”
我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忽然笑了：“我没有见面礼。”
“你骗人！”
小虎瞬间炸了，扬起胖拳头就朝我胸口砸来，嘴里还骂着，
“你个不识相的贱宫女！敢不给我东西？外祖父说了，你就得听我的！”
我皱紧眉，伸手攥住他的拳头，只轻轻一推。
“扑通”一声，他一屁股摔在地上。
小虎张嘴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哇！我要打死你这个贱人，你敢推我！”
沈家人瞬间围了上去。
我娘扑在小虎身边，伸手就想打我，嘴里骂着：
“你个白眼狼，小虎可是你亲外甥！”
我也上前一步，脸色铁青：“阿荞，都是一家人，你给小虎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免得传出去让人笑话。”
我看着他们护着小虎的模样，突然觉得好笑。
声音也冷了下来：“是他自己扑上来要打我，我只是推开他，他自己站不稳摔了，与我何干？凭什么让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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