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完，方乐初竟然抹掉眼泪，崇拜地看着我。
她说觉得我刚刚好厉害，追着要我的联系方式。
傅景延在一旁凉飕飕地开口：“小心点，这种女人心思深，别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方乐初嗔怪地看他：“你怎么老说别人坏话！”
傅景延敷衍地揉揉她头发：“生意场上都这样，我是为你好。”
他找了个借口，“我还有点事要单独跟林小姐谈，你先去外面等我。”
方乐初不太情愿，但还是听话地出去了。
门一关，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他。
傅景延脸上的温情瞬间消失，只剩下嘲讽。
他一步步走进，把我逼到墙边。
“林今缇。”
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我的名字。
“你拍拍屁股走了就算了，还回来干什么？”
“当初不是嫌小混混上不得台面，配不上你吗？怎么，现在反而自甘堕落，掺和进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意里了？”
“我做什么，不关你事。”
我迎上他的目光。
他冷笑，逼得更近，气息喷在我脸上。
“是不是后悔了？嗯？”
“看到我现在不是小混混，看到我身边站着乐初这种洁白无瑕的女孩。”
“你这个爱慕虚荣，只认钱和势的东西，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后悔吗？
没什么好后悔的。
我本该忘掉那些事，却还是被旧人带进了旧回忆。
我弟林程一直很崇拜傅景延，非要跟着他混。
在我知道傅景延的真实身份后，想着有他暗中看顾，总比弟弟在外面瞎闯安全，便默许了。
可我忘了，傅景延的世界，本身就是危险的漩涡。
那天，程程被傅景延的仇家堵住，一只手被生生砍断。
而傅景延，就坐在对面的咖啡馆，冷静地看着。
我赶到医院时，看着弟弟苍白的脸和空荡荡的袖管，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找到傅景延，向他要一个交代。
他却依旧叼着烟，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含糊其辞地对我说：“帮派间的斗争，难免磕磕碰碰，程程运气不好，太不小心了。”
说完，他试图搂我，说这就是他们这种人的命。
我甩开他，浑身发冷。
那一刻我明白了，他不是不能救。
他是用我弟弟的安危，考验我有没有勇气陪他沉沦。
我又是否爱他超过一切，包括我亲人的命。
去他妈的考验。
离开后，我拨通了那个曾在野外救过我一命的雇佣兵。
我说：“靳南，求你帮我弟弟复仇，之后，我愿意跟你走。”
电话那头沉默一秒，只回了一个字：“好。”
回忆抽干了我所有力气。
我懒得再跟他争辩，转身想走。
傅景延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我跟方乐初要联姻了。”
“我们是强强联合，我马上就能洗白，干干净净上岸。”
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
“林今缇，今天站在我身边的位置，原本可以是你的。”
“是你自己没种，一点信任都不肯给我。”
“那天我早就布好了局，只要你再等等，再信我一次……”
“够了！”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
“我永远不会回去，也不可能原谅你。”
我闭了闭眼睛。
我林今缇，从此只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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