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救援：老鹿仙再次赶来，救下白灵与林风，劝白灵“仙凡殊途，强行在一起只会害了他”，白灵陷入两难。
青丘救援破庙的门槛上还沾着血迹，是方才白灵被桃木剑划伤时溅上的。
林风被两个年轻道士按在墙角，后背的钝痛还在蔓延，可他的目光死死锁着白灵，看着她被青丘长老的灵力束缚着，连挣扎都显得无力，心口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带着疼。
“长老，求您放了她！”
林风嘶哑着嗓子喊，试图挣脱道士的钳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所有的错都在我，是我非要缠着她，与她无关！
您要罚就罚我，别为难她！”
青丘长老没有回头，只是抬手加重了灵力的束缚。
白灵闷哼一声，脸色更白了，狐尾上的绒毛因为痛苦而微微颤抖，却还是转头看向林风，眼底满是哀求：“林风，别说话……你快走，别管我……”她知道长老的脾气，越是反抗，只会让林风陷得越深。
就在这时，破庙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鹿鸣，紧接着是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淡淡的草木清香——那味道不同于苍山的松柏，带着一种温润的灵气，像是春日里刚抽芽的柳枝。
“青丘的小丫头，何必把自己逼到这份上？”
一个苍老却温和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袍的老者缓步走进来。
他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手里拄着一根用槐木做的拐杖，杖头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鹿，身后还跟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鹿，鹿蹄踏在地上，竟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是老鹿仙！
白灵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她认得这位老鹿仙，他是青丘附近修行千年的鹿妖，性情温和，曾在她幼时教过她辨识草药，可他素来不插手青丘的族事，今日怎么会来？
青丘长老看到老鹿仙，眉头皱了皱，周身的寒气收敛了几分，却依旧没松开对白灵的束缚：“鹿道友，这是我青丘的家事，与你无关。”
“家事？”
老鹿仙笑了笑，走到白灵身边，抬手轻轻一挥，一道柔和的绿光落在她身上。
原本束缚着白灵的灵力瞬间消散，她踉跄着往前踉跄了两步，被林风快步冲过来扶住。
“白灵！
你怎么样？”
林风紧紧抱着她，伸手去擦她嘴角的血迹，指尖的颤抖泄露了他的慌乱。
白灵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声音微弱：“我没事……谢谢你，鹿仙前辈。”
青丘长老见状，脸色沉了下来：“鹿道友，你这是要与我青丘为敌？”
“我可没那意思。”
老鹿仙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王道士，又看了看林风后背的伤痕，眼底多了几分叹息，“我只是路过苍山，闻到了血腥味，过来看看。
倒是长老你，明明心疼这丫头，却非要用‘族规’把人逼到绝境，何必呢？”
这话戳中了青丘长老的心事。
她看着白灵满身的伤，看着她靠在林风怀里时那种依赖的模样，心里何尝不难受？
可青丘的族规摆在那里，仙凡殊途的道理她比谁都清楚——当年白灵被苏墨背叛，险些魂飞魄散，她是看着这丫头一点点重新修炼，才恢复了三条狐尾，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白灵再为一个凡人，毁了自己千年的修行。
“心疼？”
长老冷笑一声，目光落在林风身上，带着几分审视，“我若真心疼她，就该早断了她的念想！
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为了一个凡人，被道士追杀，弄得满身是伤，连青丘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长老，林风他不是苏墨！”
白灵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坚定，“他不会背叛我，他是真心待我的！”
“真心？”
长老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凡人的‘真心’能维持多久？
他现在说爱你，可等他老了，病了，看着你永远年轻的模样，会不会后悔？
等他金榜题名，被皇权富贵缠身，会不会像苏墨一样，把你抛在脑后？”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重锤，砸在白灵的心上。
她想反驳，想说林风不会这样，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活了近千年，见过太多人心的变化，长老说的，并非没有可能。
老鹿仙轻轻叹了口气，走到白灵面前，温和地看着她：“小丫头，长老说的话，虽难听，却是实话。
仙凡殊途，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你修行千年，才能有如今的修为，而他，不过是个寿命百年的凡人。
你跟着他，要承受的不仅是族规的惩罚，还有天道的反噬——他会老，会病，会离开你，到时候你怎么办？
抱着回忆，独自度过剩下的千年吗？”
白灵的身子晃了晃，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看向林风，见他正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眼底满是心疼和焦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老鹿仙和长老说的是实话，他给不了白灵永恒的陪伴，甚至连保护她都显得那么无力。
“我……”白灵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哽咽，“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有错吗？”
“没错。”
老鹿仙的声音软了下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可‘想’和‘能’，从来都是两回事。
你强行留在他身边，不仅会毁了自己的修行，还会连累他——今日是王道士，明日可能就是更厉害的修士，你能护他一次，能护他一辈子吗？
你想想，若有一天，他因为你，被那些‘除妖卫道’的人杀死，你会原谅自己吗？”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醒了白灵。
她猛地想起方才王道士举着桃木剑，要刺向林风的模样，想起林风为了护她，被道士打伤时的场景——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林风因为她而死，她该怎么办？
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林风紧紧抱着白灵，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颤抖。
他知道，老鹿仙和长老说的都是为了白灵好，可他还是舍不得放手——他还没给她一个“人间的名分”，还没带她去看山下的桃林，还没实现自己的承诺。
“鹿仙前辈，长老，”林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坚定，“我知道我给不了白灵永恒的陪伴，可我会用我这一辈子，好好待她，护她周全。
我会努力考取功名，用朝廷的身份保护她，不会让她再受这样的伤害。
求你们，给我一个机会，也给她一个机会。”
老鹿仙看着林风，眼底多了几分欣赏——这个凡人，虽没有灵力，却有一颗赤诚的心。
可欣赏归欣赏，仙凡殊途的鸿沟，不是一句“努力”就能跨越的。
他摇了摇头，轻声说：“孩子，不是我们不给你机会，是天道不给你们机会。
你以为功名能护得了她吗？
皇权在天道面前，不过是蝼蚁撼树。
若真有一天，天道要降罪于她，你那所谓的功名，连你自己都护不住，更何况她？”
白灵靠在林风怀里，听着老鹿仙的话，心里的挣扎越来越剧烈。
一边是她爱了两世的人，是她想要的人间烟火；一边是她千年的修行，是她无法抗衡的天道和族规。
她想选林风，却怕连累他；她想回青丘，却又舍不得离开他。
破庙里陷入了沉默，只剩下林风和白灵的呼吸声，还有老鹿仙和长老的叹息声。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却又刺眼——就像他们的感情，明明那么美好，却又充满了无法逾越的阻碍。
“小丫头，你该想清楚了。”
老鹿仙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郑重，“是跟长老回青丘，断了凡心，继续修行；还是留在他身边，赌上自己的千年修行，甚至他的性命。
这条路，一旦选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白灵的眼泪落在林风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让林风心头一紧。
他知道，此刻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能替白灵做决定。
他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用掌心的温度，给她一点点力量。
白灵抬起头，看着林风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
她想起他们在破庙里的日子，想起他为了给她一个名分，熬夜苦读的模样，想起他为了护她，被道士打伤时的坚定……她的心，慢慢有了答案。
可这个答案，却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轻轻开口，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清晰：“林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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